OpenAI不open？马斯克：我来砸开

作者|毕安娣 来源|字母榜(ID：wujicaijing)

马斯克和OpenAI的恩怨纠葛，再添一笔。

当地时间2月29日晚间，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一纸诉状，将OpenAI、CEO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总裁格雷格·布洛克曼（Greg Brockman）全部告上法庭，起诉书已经提交给旧金山高等法院。

违约、违反信托义务、不公平商业竞争……马斯克共提出了五项指控，要求OpenAI开源、约束牟利、进行财务核算。之前马斯克就多次批评OpenAI“背离使命”“忘记初衷”，如今还真白纸黑字写进了诉状。

“马斯克先生与奥特曼先生、布洛克曼先生共同创立并资助了OpenAI，交换条件是依赖于创始协议确保人工智能通用智能（AGI）将造福人类，而不是营利性公司。随着2023年的事件发展，他对OpenAI公司的贡献被扭曲为造福被告和世界上最大的公司。这是对创始协议的严重背叛，颠覆了该协议的初衷，扭曲了OpenAI公司的使命。”

虽然广大网民对马斯克的脾气和做派都已有所了解，但还是有人真诚发问：啊？这也能告？玩梗大师早已抵达现场，献上梗图和梗视频。在一张梗图里，本来应该是OpenAI，却变成了“ClosedAI”，一句话总结新闻。

也有人翻出诉状原文，找到了华点：你小子是不是想借着诉讼，搞清楚OpenAI的Q*到底是什么？此前盛传OpenAI代号为Q*的新模型，是通往AGI（通用人工智能）的密码。

Meta、谷歌纷纷发布开源大模型，OpenAI名字里的“Open”愈发讽刺了起来。除了在技术上不够开放之外，今年1月OpenAI还被发现悄悄改了政策，不再大量开放财务报表等内部文件。

“砸开”OpenAI，马斯克先出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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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马斯克的诉状，鳄鱼都要流下眼泪。

这份诉状总计35页，讲述了一个悲伤且憋屈的故事：挂念人类存亡的马斯克，遇到了披着羊皮的奥特曼。几千万美元，没了；人类的灭亡危机，更重了。

在诉状中，专门有一个小节论述“马斯克先生对OpenAI起步的关键作用”，称如果没有马斯克的努力和资源投入，OpenAI很有可能永远不会起步。他不仅在2016年至2020年9月间捐赠了4400万美元，给OpenAI在旧金山租了最开始的办公室并支付了租金，还依靠影响力和人脉积极招聘人才。后来的OpenAI首席科学家伊利亚·苏茨克维（Ilya Sutskever）就是马斯克亲自上阵从谷歌手里抢来的。

但马斯克的付出，都建立在OpenAI的创始协议（Founding Agreement）之上。这份创始协议也是马斯克状告OpenAI最关键的支点，其中的要点有二：非营利的性质，开放。

然而，事情在2017年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在那一年，格雷格·布洛克曼等人开始动OpenAI改为营利性公司的心。马斯克一听，如此这般，之前真金白银的投入，原来是在给像傻瓜一样为一家初创企业白送钱吗？2018年，马斯克离开了OpenAI。

到了2019年，OpenAI成立了盈利子公司。2020年，OpenAI宣布和微软达成合作，但授权的仅限于AGI之前的技术，也就是说，一旦实现AGI就不再授权，至于什么时候达到AGI，由OpenAI的董事会决定。

在短暂的几年时间里，双方虽然分道扬镳，但尚且算相安无事，直到ChatGPT的出现和GPT-4的研发。

在诉状中，马斯克方面梳理了OpenAI逐渐走向封闭的过程：2018年，OpenAI发布了GPT模型，公布源代码，并发布了详细的论文。2018年和2019年，OpenAI分别发布GPT2和GPT3，附带研究论文。

到了2023年3月，OpenAI发布了新一代模型GPT-4，但整个研发过程都是保密的。更关键的是，马斯克方面认为，GPT-4应当被视作AGI模型看待。诉状中以微软研究人员发布的一篇论文作为证据，论文中称“鉴于GPT-4能力的广度和深度，我们相信它可以被合理地视为通用人工智能（AGI）系统的早期（但仍不完整的）版本”。

也就是说，OpenAI在GPT-4上非但没有依照创始协议保持公开，而且还没有因达到AGI门槛即时终止对微软的专有授权。还是马斯克那句老话——OpenAI背离了自己的使命。

一个有意思的点是，关于“达到AGI”这件事上，马斯克方面还对奥特曼提出了一项指控：在去年的OpenAI“政变”之后，被前董事会罢免的奥特曼在微软的帮助下回到公司，并且将董事会成员几乎全部更换。诉状指出，新的董事会成员整体缺乏专业技术背景，对是否达到AGI无法作出判断。以此，OpenAI就可以无限期推迟宣布达到AGI的时间，以此持续和微软的合作，维护商业利益。

总之，这是一个阴谋套娃。奥特曼以非营利组织为开端，让马斯克掏钱出力，又实际上转向以利益驱动的公司，是阴谋。以“前AGI”为条件和微软合作，但推迟宣布AGI到来，以此让条件失去意义，还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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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告OpenAI，想向“青天大老爷”讨要什么结果呢？

在诉状中，马斯克对OpenAI提出了违约、违反信托业务、不公平商业行为等五项指控。

在一系列的诉求当中，比较核心的是钱和开源的问题。

马斯克方面希望法院判决OpenAI把技术和研究成果向公众公开，开源其技术，并要求法院下达禁令，禁止OpenAI、布洛克曼和奥特曼以及微软从该公司的AGI技术中获利。

此外，马斯克还要求进行财务核算，搞清楚马斯克及其他投资者对OpenAI的注资金额，以及这些注资到底给OpenAI带来多大收益，其中又有多少鼓了OpenAI背后股东与奥特曼个人的腰包。

诉状中还写道，只有通过强制执行被告的反复承诺才能避免不公正。如果没有具体的强制执行，那么被告至少得做出赔偿，金额相当于原告的贡献。

在马斯克看来，OpenAI以非营利起步，拿了捐赠的钱，又转向商业利益驱动，会给硅谷提供一个有毒的范例。

马斯克方面举了两个例子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首先，从竞争的角度来看，这就像在比赛中可以拿到双倍分数一样。诉状指出，投资者通过捐赠的方式给非营利组织“投资”的每一美元，都可以从美国的联邦政府和州政府获得大约50美分的所得税减免，所以成本实际上只有50美分，而以传统营利公司起步的初创企业却仍然在付一美元。

其次，从“为梦想发电”的捐赠者来说，“想象一下向一个号称旨在保护亚马逊雨林的非营利组织捐赠，但随后该组织成立了一家营利性的亚马逊木材公司，利用被捐赠的资金来砍伐雨林。”

“如果法院认可OpenAI的行为，那么任何希望在硅谷保持竞争力的初创企业基本上都必须遵循这个OpenAI剧本。这将成为初创企业的标准操作，损害合法的非营利组织、政府的税收，最终损害加州及其他地区的人民。值得注意的是，OpenAI的营利主体最近估值接近8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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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全世界都注意到了OpenAI的“不open（开放）”。

从去年开始，“开源军团”就来势汹汹。去年3月，Meta的LLaMA模型被泄露，开源社区创新涌现。不久之后，一篇名为《我们没有护城河，OpenAI也没有》的文章广为流传，作者是谷歌内部的研究人员。到了7月，Meta干脆发布了LLaMA 2，开源、免费、可商用，微软是首选合作伙伴。

开源成为某种程度上的正义。近期微软和“新欢”Mistral AI 达成为期数年的合作，后者此前不仅将自己的源代码开放，更是直接在人们用来下载盗版内容的种子网站上推出模型。目前，Mstral AI已经获得了超过4亿美元的融资，估值约为20亿美元。

而在OpenAI今年2月以文生视频产品Sora惊艳世人的时候，谷歌也默默发布了开源模型系列Gemma，免费提供全套模型权重，明确允许商业使用。

开源还仅仅是狭义上的open。

今年1月，《连线》杂志发现OpenAI已经悄悄调低了“透明度”。自成立以来，OpenAI承诺向公众开放其内部文件，包括财务报表。当《连线》杂志要求OpenAI提供文件时遭到了拒绝：“我们应要求提供财务报表。自2022年以来，OpenAI的做法与标准保持一致，不再空开分享额外的内部文件。”

如今，不开源、被开源模型包围、透明度在降低的OpenAI，由于表现和名字中的“Open”形成反差，已经成为网友的玩梗对象。在很多梗图中，OpenAI都被恶搞成了“ClosedAI”，也就是从“开放AI”变成了“封闭AI”。

相关梗图满天飞还不算，甚至有人做了“ClosedAI”的官方网页，采用OpenAI官网的视觉设计，还以奥特曼的口吻发布了声明，阴阳怪气值拉满：“通过保持我们的研究封闭，我们将确保其被用于人类福祉。”

至少，比起ChatGPT刚刚爆火、马斯克大骂OpenAI“背离使命”那会儿，现在站在马斯克一边的人更多了。能不能一拳砸开OpenAI，就看马斯克先生的造化了。

编者按：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字母榜(ID：wujicaijing)，作者：毕安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