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产业的P值在哪 (上篇)

赵楚天

 古董,是古代遗存下来的文化遗存物质,包括传世品和地下出土品,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其融合了历史学、方志学、金石学、博物学、鉴定学及科技史学等方面的知识。

古董与古玩、文物在某种程度上相同,但是又有所区别。文物是通过国家文物部门鉴定的古代或者现代任何有文化保护价值的物件。古玩和古董的区别往往在于收藏者的不同身份。当物件流通于投资者手中时,一般因其增值价值而称作古董。当物件珍藏在收藏家手里时,一般因其鉴赏价值而称作古玩。国家出于保护文物的考虑,对于非国宝级的文物,鼓励“藏宝于民”,并且允许民间依法流通,这为民间收藏事业的发展和古玩艺术品市场的兴起铺平了道路。

古董可以分为五大类,分别是陶瓷、字画、玉石、金属和动植物。

陶瓷是陶器和瓷器的总称。陶器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是用黏土或陶土经捏制成形后烧制而成的器具,是古代的一种生活用具。常见的陶瓷材料有粘土、氧化铝、高岭土,其成分主要为氧化物、氮化物、硼化物和碳化物等。瓷器是由瓷石、高岭土等材料组成,外表常有瓷釉或彩绘,通过高温在窑内烧制而成。瓷器表面的釉色会因为窑炉内温度的不同从而发生各种化学变化,而产生不同色彩,即窑变。瓷器最早出现于商代,目前出土于河南郑州的商代高岭土彩釉器皿被考古界认为是世界上已知最早的瓷器。陶瓷古董一直是世界拍卖市场的重头戏。1972年6月5日的伦敦佳士得拍卖行,一只中国元代青花釉里红镂雕盖罐以22万英镑的天价成交,创下了当时除绘画、宝石之外的艺术品拍卖的世界最高记录。2010年的英国班布里奇拍卖行,一只清代乾隆年间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以折合人民币5.541亿元的高价刷新了中国古代陶瓷艺术品的拍卖纪录,这一成交价同时也是迄今为止全球范围内中国艺术品交易的最高价格。

字画是书法作品和绘画作品的统称。字画能够成为古董往往由于其为历史著名书画家的真迹,这些书画家在写字或绘画的技巧上往往有很多创造或独具一格的特色,又为书画艺术。古代字画的产量常常受到创作者心情、境遇、寿命等因素的影响,并且字画流传的数量又受到保存方式的影响,最终使得现存古董字画的真迹少之又少。在古董市场这类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地方,古董字画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2010年6月3日在北京保利春季中国艺术品拍卖专场夜场拍卖会上,黄庭坚抄录的唐代魏征的《砥柱铭》以4.368亿元人民币的总价成交,创造了当年中国艺术品成交最高纪录。2010年秋,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的前半部在嘉德拍卖行以3.08亿元的价格成交。2015年,毕加索的《阿尔及尔的女人》在伦敦佳士得拍卖行以1.79亿美元的价格成交。2017年,达芬奇的《救世主》也在这间拍卖行以4.5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玉石,又称为玉器,是指用玉或石雕刻成的器物。玉石自雕琢成器算起年龄在100年以上的称为古玉或古玉器。古董玉石的种类有很多,翡翠、琥珀、鸡肝石、孔雀石、珊瑚、水晶、玛瑙、岫岩玉、蓝田玉、和田玉、独山玉等都是主要材料。能工巧匠打磨出来的精美形状和玉石表面岁月流逝的痕迹使古董玉器深受收藏者们喜爱,进而广受投资者的青睐。由于玉石的材质以及成色的不同,古董玉器的价格波动性较大。玉器的透光度、色泽、光泽、瑕疵、杂质等因素会影响其价格。除此之外,像耳环、玉佩这类成对玉器,一对的价值与单只的价值远远不同。2012年12月15日,一件满绿翡翠童子观音在广东保利的冬季拍卖会上以4.476亿元人民币的成交,价刷新了世界翡翠拍卖史的成交记录。2019年11月27日,一枚新石器时代的三层人神兽面纹玉琮在香港佳士得拍卖行以3132.5万港币的价格成交。

金属类古董包括铁器、铜器、银器、金器、鎏金器等金属物件。在古代,金属器具常用来制作武器、盔甲、生活器具、首饰、摆件等物品,并且由于金属的化学稳定性,金属类古董可以保存较长的时间。世界上已知最早的铁器是在土耳其北部赫梯先民墓葬中出土的铜柄铁刃匕首,年代约为公元前2500年。中国已知最早的青铜器,是在甘肃出土的马家窑文化青铜小刀,年代约为公元前2740年。金属类古董的价值根据材料和年代的不同而不同。1996年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委托银器艺术大师Thomas Germain定制的汤盆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2008年香港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一只明代宣德金胎錾赶珠云龙纹嵌宝石三足盖炉以1.168亿港币的价格成交,创下中国金银器世界拍卖纪录。2017年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一只商代晚期的青铜饕餮纹瓶以2712.75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动植物类古董主要为象牙、兽角、兽骨、木头、竹子、果实等动植物材料制成的物件。动物类古董中,牙雕是比较典型的一种。我国的牙雕文化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现代考古中,象牙雕刻的装饰品在山顶洞人的随葬品中被发现。古人使用动物残骸如象牙、兽角和兽骨的习惯最早源于古代的各种祭祀活动,残骸的形状、颜色等象征性特点满足了当时宗教文化的需求。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后来的古人喜欢象牙是由于其稀有、洁白无瑕、质地细腻等特点,并且适合用来雕刻。之后,随着塑料的出现以及对野生象的保护,象牙被逐渐取代。植物类古董中,木雕、竹雕都十分有代表性。植物类古董的价格比较看重材质,材质不同价值不同。世界上的名贵木材主要有金丝楠木、黑檀木、粉红象牙木、紫心木、巴里黄檀木、小叶紫檀木、古夷苏木、黄花梨木、鸡翅木、沉香木等等。不同的木材因其特性常常被用来制作特定的东西,比如金丝楠木是古代豪华棺材的原料、花梨木和檀木是打造家具的原料、沉香木可以入药等等。古董木雕的价值会因其用料量和材质而不同。2013年6月4日,一件清代紫檀高浮雕九龙西番莲纹顶箱式大四件柜在北京保利拍卖行以9135万元的价格成交。而在2017年北京翰海迎春拍卖会上,一件清代早期的沉香木雕《松下人物图》笔筒以40.7万元的价格成交。

在中国古文化中,梅兰竹菊被誉为“四君子”,其中竹子象征着骨气和清雅,也代表着吉利。我国名贵的竹子有龟甲竹、湘妃竹、金镶玉竹等等,而湘妃竹独有着几分传奇色彩。相传在尧舜时期,舜帝有两位妃子—娥皇和女英,都是尧帝的女儿。湖南九嶷山上住着九条恶龙,经常搅闹人间不静,于是舜帝决定前去讨伐,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当娥皇和女英来到九嶷山时,只寻到了舜帝的坟墓。两位皇妃悲痛万分,血泪洒在了竹林里,竹竿上印下点点泪斑,便有了如今的湘妃竹。古董竹器中最常见的就是扇骨。古时文人讲究一把好扇子要有好的扇骨,扇面要有名人的字画,这样执扇者才能彰显出高贵的身份。扇骨的价值也会因古代名人的书画、雕刻而产生不同程度的增值。一把名人书画扇,在拍卖会上经常会拍出数十万元乃至上百万的高价。2018年12月的西冷秋季拍卖会上,一把明代湘妃竹的扇骨以16.675万的价格成交。在2011年,一把明代腊地紫花湘妃竹扇骨拍出了100.8万的高价。

古董的流通可以分为公开拍卖和私下交易,流通中古董的价值会受多方因素的影响。古董贬值和增值的原因以及投资者应不应该关注古董产业,我将在《古董产业的P值在哪下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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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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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天(产业研究员、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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