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日志 | 水貂和人类到底有多像？为何在新冠上“同病相怜”？

尽管此前已经有过不少宠物猫狗从它们的人类宿主那里感染新冠病毒的新闻，但水貂似乎首当其冲，成为了疫情中第一种大规模“中枪”的动物。

不久前，丹麦政府发布一条命令，称将下令宰杀该国约1500万至1700万只水貂，以防正在许多貂养殖场中传播的新冠病毒通过这种动物再度传染给人类。这种在不同物种之间“反复横跳”的经历可能使新冠病毒变得更加致命。

这条命令受到了不少动物保护主义者的抵制，也有反对者称此举缺乏科学依据。随后，11月10日，丹麦政府又撤回了这一命令，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承认此举缺乏法律依据，并为此进行道歉。

尽管逃脱了被宰杀的危机，但新冠疫情的阴影仍然笼罩在水貂们的头顶上。

水貂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为什么它们在这次疫情中这么特殊?

“多才多艺”的水貂：会爬树还会游泳

水貂一般指的是美洲水鼬(学名：Mustla vison)，其躯体细长，四肢较短，耳朵短而圆，有着一身油滑厚实的深褐色或黑色的毛皮，动作灵活，长相十分可爱。

这种动物栖息在近淡水的地区，野生水貂会利用天然洞穴营巢，如溪流岸边的洞中或岩石缝间，并会以气味来选定地盘。

水貂通常夜间活动，会爬树也会游泳，但不会在开放水域中长距离追逐猎物。它们是食肉性动物，食谱十分广泛并会随季节、地点而变化，包括小型哺乳动物、鱼类、两栖类、鸟类、水禽、小龙虾、蟹、昆虫和蠕虫，有时也吃腐肉和植物果实。

养殖水貂的主要产品为皮毛，水貂皮轻柔结实，色泽光润，与狐狸皮、波斯羔羊皮并列，被称为世界裘皮市场的三大支柱商品。其余副产品包括貂心(可以入药)、貂鞭、貂油(制作高级化妆品和香皂的原料)、貂肉(可作为饲料)和貂粪(优质有机肥料)等。

由于具有经济利益，水貂在全世界被广泛饲养。由于水貂是毛皮动物，而且原产于高纬度的寒冷地区。因此比较适合在纬度较高、光照及温度季节性较为明显的地区饲养。

丹麦是全球最大的貂皮生产国之一，每年生产约1200到1300万张水貂皮毛，占全球水貂皮产量的四成。丹麦现有约1100个貂养殖场，饲养约1700万只水貂。

如果丹麦政府对养殖水貂的扑杀计划真的施行，预计将造成约53亿元人民币的损失，并让丹麦的水貂养殖业遭受灭顶之灾。

不过，也有不少组织和学者都认为这一举措有利于尽快终结不人道的皮草养殖行业。全球最大动物保护组织国际人道协会(Humane Society International)就表示，这一行动有助于减少国际皮草需求。

中国南京林业大学教授夏常磊等人也在学术期刊《科学》上发文，提出貂类可能携带钩端螺旋体病等人畜共患病，且生产每千克貂皮产生的碳足迹是羊毛的5倍左右，还会排放大量的氮氧化物、造成水体富营养化等问题。

为什么水貂在疫情中率先“中枪”?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水貂在新冠疫情中会首当其冲呢?

这就要说到貂类的一个特性，即它们的呼吸系统与人类最像，是人类呼吸系统的“模式动物”，这表明它们可以感染大部分人类的呼吸系统疾病。早在今年1月，就有中国科学家怀疑貂是新冠病毒的中间宿主。

水貂和人类的呼吸系统有相同的功能，即氧气和二氧化碳之间的气体交换。两者的肺在质地上非常相似，表面光滑，颜色是深红色，且大小都覆盖了大部分上胸部区域。两者的肺结构相对相同，呈一对，右边由三个肺叶组成，左边由两个肺叶组成。

由于与人类共有的解剖、代谢和生理特征、对许多人类病原体的易感性，科学家也经常通过貂类生物(如水貂、雪貂)进行各种感染性和非感染性疾病的研究。

目前已知的多种人类病原体都可以自然感染雪貂，且通常比小鼠模型更能复制人类疾病。如在流感病毒研究方面，雪貂可以直接感染人类临床分离株的流感，而无需事先适应。其感染症状概括了人类临床疾病的主要特征，如高烧伴出汗，呼吸道症状等。

在新冠疫情中，我国多家科研机构就使用实验雪貂进行研究和疫苗开发。通常雪貂的实验和繁殖期为5至6年，而整个寿命约14年。

比起小白鼠、兔子等常见实验动物，貂对人类科学的贡献没有那么广为人知。这种灵巧而可爱的动物不仅能为爱美人士的衣柜增光添彩，在科学界也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编译/前瞻经济学人APP资讯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