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验室培育的“微型大脑”产生意识,它们算不算生命?

olivia chan

2019年8月,一篇发表在《Cell Stem Cell》期刊杂志上有关脑科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全球引发了轰动。

这篇论文指出,研究人员从在实验室培育出的豌豆大小的“微型大脑”中探测到脑电波,这些脑电波与已探明的早产儿脑电波模式相似。

这是学术界首次在实验室培育的类脑器官中探获脑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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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研究人员还发现,这些类脑器官最初发出的脑电波较稀少且频率单一,后续探测到更规律的不同频率脑电波,显示类脑器官的神经网络进一步发育。

“微型大脑”更正式的名称是“类脑器官”——这是豌豆大小的人类脑组织块,其细胞结构与真实的大脑非常相似。它们是通过将人类多功能干细胞置于一种模拟大脑发育环境的培养液中孵化的。在培养液中,干细胞开始形成不同类型的脑细胞,并将它们排列成正确的三维结构,最终得到一个小小的原始大脑。

其实大约10年前,科学家已经开始从成体干细胞中提取类脑器官,但以前从未开发过功能神经网络,也从未探测到脑电波。

因而,在这篇论文发表后,关于“类脑器官最后可能变成什么”这一问题的讨论也愈发激烈起来,也引发了严重的伦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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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实验证明,微型大脑神经系统的生长在9到10个月左右趋于稳定,不再发育,但这也使人类离产生早期复杂神经网络的(人脑)模型又近了一步。

而且随着科学家尝试培育更大、更复杂的类脑器官,我们就越有可能得到一个具有感知能力、能够感受到痛苦、愤怒和绝望的大脑。

也就是说,如果类脑器官最后具有了意识形态,它们算不算生命呢?

这让人想到了,美国哲学家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Putnam)在1981年写下的名为《理性,真理和历史》一书,书中叙述了一个被称之为“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一个连接到超级计算机并接收信号的大脑仍然应该被认为是一个真正的生命,尽管它只是作为一个大脑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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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此外,在一项由圣地亚哥索克生物研究所著名神经生物学专家弗莱德·H.盖杰领导的研究中发现,脑类器官被植入实验鼠后,成功与老鼠的血液循环系统连接,且一些成熟神经细胞将神经轴突延伸到老鼠的多个脑区,在类脑器官与鼠脑间传递起神经信号。

更恐怖的是,在几个月前的一项实验中,科学家将一个类脑器官与一个蜘蛛形状的机器人联结到了一起,他们之间居然可以进行信号的交换。

如果有一天,移植的类脑器官真的在宿主动物身上引起某种程度的意识,我们的法律应该如何对它们进行定义,法律上的“人”又应该作何规定?具有人类思维的这些物种又是否会像科幻片中所预言的那样给人类带来浩劫?

在10月3日发表在《Cell Stem Cell》上的一篇论文再次探讨了类脑器官涉及的伦理问题。不过科学家在文中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他们认为在短期内,类脑器官宿主离散脑功能的增强是一个比“产生意识”复合物种更相关的伦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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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类脑器官引发了伦理争议,我们也不能简单得采用“一刀切”的方式来对待这个问题。

在现阶段,类脑器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们可以帮助我们做一些拓展研究,包括了解正常的人类神经发育、疾病建模、大脑进化、药物筛选,甚至为人工智能提供信息。

另外一些神经系统疾病,如自闭症、癫痫,甚至精神疾病等,都是由大脑网络的连接方式出错而非畸形引起的。通过从患有这些疾病的个体的干细胞中创造出类脑器官,科学家们或能更好地模拟这些疾病的发展,期待有一天能找到治疗方法。

关于大脑的研究虽然也可以在一些动物身上进行,但毕竟与人类大脑还是存在差别,因此并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而在人体身体直接进行这些研究则有违伦理道德,甚至会挑战法律的底线,因此类脑器官便成为了最佳的替代品。 

更重要的,我们需要建立一个伦理框架和监管标准,让科学实验在一个可准许的范围内行,从将科学可能带来的裨益放到最大,将它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控制到最小。

可行性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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