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煤炭经济亮红灯 煤城如何破除“资源诅咒”?
煤炭经济下行拖累榆林主要经济指标的增长
受经济大环境下行以及市场需求疲软等因素影响,陕西榆林多家煤矿不得不停产,使得这个以煤炭发家的煤城的经济亮起红灯。
“眼下利润太薄,有些小煤矿已经停产,小企业尚好调头,大中型煤矿只能是限产。”榆林市发改委综合科科长杨扬表示,之前每天能生产1万吨原煤的企业现在只生产5000吨,产量削减了一半。
前瞻网记者了解到,5月以来,煤炭经济的下行开始拖累榆林主要经济指标的增长,榆林的工业总产值和工业企业亏损率等指标恶化明显。
此前,在榆林全市经济工作座谈会上,榆林市市长陆治原提出要通过“抓产能释放、抓产品促销、抓固投增长,促项目落地、促消费需求、促神木县GDP过千亿”等举措,力求减缓经济下行对榆林煤炭经济的冲击。
陕西省区域经济研究会会长、西北大学城市与区域发展研究院院长白永秀表示,榆林这类煤炭外销为主的发展模式,在资源价格暴跌之时,当地的财政收入和GDP都会受到明显冲击,产业转型、“去煤炭化”才是这座煤炭城市的出路。
多项经济指标恶化
地处陕西最北边的榆林市与内蒙古能源大市鄂尔多斯接壤,这里虽然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但丰富的煤炭资源使之成为继鄂尔多斯之后崛起的能源新贵。
在榆林市高新区,一道道沙梁被推平,建起了高楼大厦,这里1万元每平方米米房价甚至超过省会城市西安。
北环路往南一公里的距离内,集中了四、五家高档小区,出租司机周师傅说,当地人管小区外的这条街道叫“名车一条街”,这些小区业主大都将车停在路边,随处可见宝马、奔驰、路虎等车,当地人说很多煤老板在这里买房。
前瞻网获悉,过去10年,榆林市经济总量增长了约24倍,一跃成为陕西的第二大经济体,仅次于西安,被官方称为“陕西发展的重要一极”。这十年的高速增长实现得并不艰难。榆林市决策咨询委员会发展战略组委员、榆林市委党校副教授曹汉武说,这座城市的高增长主要靠能源和投资拉动,能源涨价对经济
的贡献极大,而西部大开发的政策优惠也推动了榆林能源工业的发展。
榆林市市长陆治原坦承,榆林的发展是以资源开发和一次能源生产为主,能源化工一业独大。榆林的五大支柱行业,无一例外都是能源化工产业。根据榆林市统计局的资料,今年上半年榆林全市能源化工工业完成产值1396.2亿元,占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的94.5%。
榆林超过七成原煤外销的产业格局使其深受煤价下跌之苦,今年5月以来,环渤海动力煤价格连续13周下跌,累计跌幅已超20%。上半年,榆林原煤和洗煤产量分别保持了17.3%和58.8%较快增长速度,但由于煤炭价格每吨较同期下跌140~150元,该行业产值增速同比回落14.5个百分点。
榆林市统计局分析认为,这“直接导致全市工业总产值增速回落”。榆林上半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完成工业总产值1478.2亿元,同比增长22.1%,较同期累计增速下降17.3个百分点。
此外,上半年榆林全市规模以上直报工业企业亏损188户,其中能源化工企业占125户,亏损企业户数同比增长14.6%。
破除“资源诅咒”
曹汉武对榆林未来的经济增长并不看好。他说,前几年煤炭价格很高,榆林的经济总量和财政增长快,但下一步要维持那么高的增长很困难。
陆治原说,榆林作为资源型城市,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不仅是现实之需,更是利在长远的大事。在榆林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推动经济增长依赖一次性能源开采的思维定势,而近年来随着能源价格走高,对其他产业产生挤出效应,资源依赖的直接后果就形成了“资源诅咒”。
榆林要想摆脱“资源诅咒”还存在诸多障碍。
前瞻网了解到,榆林北部的六个县区是能源主产区,但主要的水系却分布在南部,由于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北部地区水资源的短缺制约了北部能源化工区产业的转型。为解决这一问题,当地正修建采兔沟水库和王圪堵水库,希望通过“引汉济渭”置换水权再从黄河引水。
面对这样政府主导的转型,企业并不愿埋单。“对于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来说,既然卖煤能赚钱又何必进行产业转型呢?”曹汉武说,卖煤不仅生产销售的周期短,风险小,而且一旦市场不景气退出的成本也很低。
中国煤炭工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国家能源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贺佑国则表示,目前中国经济整体下滑导致煤炭需求下降,但这仍是正常的经济波动,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从长远来看,价格下跌对能源产地的的影响不会太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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