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哥哥张国荣逝世十一周年: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前瞻经济学人

纪念哥哥张国荣逝世十一周年: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4月1日,是愚人节,是一个充满荒唐和欢乐的节日。但是,就在11年前的今天,香港杰出艺人张国荣却因抑郁症病情失控,从香港东方文华酒店二十四楼健身中心坠下,被送往医院后急救无效身亡。从2003年4月1日开始,纪念哥哥张国荣就成为了一项自发的传统,人们纷纷缅怀这位香港演艺圈的传奇人物。

张国荣不仅是香港歌手,同时也是演员和音乐人,是香港演艺圈影视歌多栖发展的代表之一。哥哥张国荣多栖发展,亦有多栖的辉煌,他不仅在香港乃至世界乐坛都享有崇高的地位,同时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亚洲巨星,夺得无数国际大奖。而在哥哥张国荣努力付出的背后,亦有无数热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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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羽:出道曾受辱 六年终尝走红滋味

1956年9月12日,张国荣在香港出生,原名张发宗,祖籍广东梅县,生于中上家庭,父亲是著名裁缝张活海。家中十个孩子中最小,故有“十仔”之乳名。1969年,独自赴英国升中学,之后考入大学攻读纺织专业,但大一时因其父亲中风而返港,不久后就放弃学业,搬出自住后曾做过卖鞋及牛仔裤等工作。

1977年,他参加丽的电视台“亚洲业余歌唱比赛”,凭一曲《AMERCIANPIE》获得香港地区亚军,同年他发行首张个人唱片《ILikeDreaming》,但是他仍然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歌手,在餐厅、酒吧里面唱歌,每次都要鼓起勇气面对属于自己的嘘声。最惨痛的一次,他在酒吧里唱歌唱得兴起,把帽子抛给观众,不料观众并不领情,那帽子竟被扔回台上!在一片哄笑声中,他坚持唱完了这首歌,然后冲回后台。当时张国荣脸色发青,眼睛都直了。一位女歌手刚拍了拍他肩,他突然崩溃扑到对方怀里,像小孩一样痛哭。但是第二天他依然会按时到后台化妆。

终于,在张国荣顽强地坚持下,倒彩变成了真心的喝彩。1983年,张国荣凭着《风继续吹》成名,次年再凭《MONICA》赢得超过20万张销量的佳绩。《MONICA》还入选香港电台第7届“十大中文金曲”及无线电视第2届“十大劲歌金曲”,张国荣初尝走红滋味。

跄行:邂逅一生挚爱 银幕初期备受忽视

1982年12月9日,与唐鹤德于丽晶酒店邂逅。当年哥哥穷得没钱交租,任职银行的唐唐即借了几个月薪金给他。哥哥曾说:“这件事换了我走红之后再发生,我肯定不会这么珍惜。”两人于三年后传出绯闻。1983年,凭电影《失业生》首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提名。

与他的歌唱事业比起来,张国荣在电影的领域里一直不算一个得志的人。从1978年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到今天的《异度空间》,张国荣走过了24年的岁月,烂片拍过一大把,当然这是港台艺人的必经之路,张国荣的“美色”让他轻轻松松当上了所谓的偶像男星。

1986年,张国荣首次与吴宇森合作,虽然竭尽全力,但是他的光芒在周润发面前,完全失去了颜色。当时张国荣正值在歌坛上大红大紫之际,却被电影观众冷落了,一连几天情绪低落。吴宇森看出了他的心思后与他一席长谈,希望张国荣看到自己的长处,不要妄自菲薄。这一番倾心交谈,使张国荣重新树立了信心。

张国荣的接续之作是与王祖贤合作的《倩女幽魂》。这部影片捧红了王祖贤,甚至引起了当时的鬼怪片风潮,但张国荣的在演技方面的进展,却没有得到观众的关注。

1987年张国荣和梅艳芳合演了影片《胭脂扣》,公映时,反响强烈,票房颇丰。不过,观众的眼光又大部分投向了梅艳芳,张国荣再次失落。

闪耀:退出又复出 乐坛影坛双丰收

在1990年,张国荣终于遇到了王家卫的《阿飞正传》。拍完后,张国荣则宣布封咪,退出歌坛。当时他的势头正在超越歌坛的天皇巨星谭咏麟,却急流勇退,令他的歌迷伤透了心,很多在他身边的人也表示不理解。张国荣封咪后,与唐唐移居加拿大,他自己修读电影课程,由唐唐照顾其生活,同时进修电影专业。

直到有一天,张国荣突然接到从香港打来的越洋电话,得知《阿飞正传》在第十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中捷报频传,一举获得多项奖项,而他则第一次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这是他从影以来的最高奖项。

他那沉寂多时的激情被唤起来。他决定再进军香港影坛,好好地大干一场。张国荣重返香港,唐唐也随之回港,主演了《纵横四海》、《家有喜事》等影片,接着在1993年和1994年,张国荣主演了《霸王别姬》、《金枝玉叶》。

尤其要提的是陈凯歌电影《霸王别姬》。《霸王别姬》中张国荣扮演了唱花旦的程蝶衣,异常华美的扮相、如梦如幻的唱腔、亦雌亦雄的风采让所有的观者惊为天人,也造就了张国荣电影道路上的一个高峰。张国荣本人也一度认为这会是他最成功的一部作品,但是没想到,那年却与香港金像奖、台湾金马奖失之交臂。但墙内开花墙外香,《霸》在法国戛纳拿了最佳影片,而张国荣本人也在日本拿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影评人协会最佳男主角”。

第二年,张国荣与王家卫再次合作,在《东邪西毒》中扮演了西毒欧阳锋,无奈又只拿到一个“香港电影评论家协会大奖”的最佳男主角。

爱情方面他和唐唐进展顺利,一次被追访,哥哥为保护任职银行的唐唐免受骚扰,怒撞采访车。及后哥哥不忍唐唐为情受压,翌年让他辞去银行职务,专心为他打理财务。1996年12月,在红馆举行24场《跨越九七演唱会》,并以《月亮代表我的心》赠唐唐,当时哥哥在台上说:“唐生是我妈妈以外,生命中最爱的人。”

同年,推出的《红》,应该说是他复出后最重要的一张专辑,同时奠定了他歌唱生涯后期的风格。《红》风格性感迷人,但是又有些扑朔迷离、有些诡异气氛。专辑的作曲包括C.Y.Kong、张国荣、陈辉阳等,作词则由张国荣的好友林夕包办。可以说每一首都是精品、都值得珍藏,尤其是《红》《偷情》等歌更是百听不厌。当然,喜欢张国荣早期劲歌热舞的人可能受不了这种风格,但是这种凄绝艳绝的唯美中,更透出张国荣在音乐上游刃有余的放肆——他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评判了,他可以完完全全地做自己喜欢的样子。电影方面,他凭《风月》竞逐第33届金马奖最佳男主角,1997年的《春光乍泄》则同获金马奖及金像奖影帝提名。

涅槃:演欠优则导 完成银幕最大心愿

作为一个演员却一直没有得到足够肯定的张国荣在今年终于对公众坦承,很介意银幕前年华老去,转而想当导演。张国荣从来就对自己的外型在意,他说其实很害怕让观众看到年华老去的一天,这也是他尝试当导演最大的动机。同时,他还不远北上,求教姜文。“他是我认为导演和演员工作都很称职的一位”,张国荣和姜文促膝长谈,喝光两瓶红酒,做出个具体决定——相约下一部戏合作。他说一旦当导演,最想拿的奖项就是最佳影片,那代表整个团队都很棒。张国荣认为当演员只是一个棋子,导演才是整部电影的灵魂。

2000年,张国荣成立了“梦幻联队”制作公司,并且有了自己第一部电影处女作——《无烟草之烟飞烟灭》。虽然这只是一部宣传禁烟的教育短片,但张国荣终于实现了自己作为一个导演的梦想,完成了一个电影上的最大心愿。

2001年2月,哥哥接受旧爱毛舜筠访问时说:“你当年肯嫁我,可能改变我一生。”其后接受《时代》周刊访问时更直认:“说我是双性恋者会比较贴切。”2001年9月,与唐唐一段情虽渐浮面,但哥哥仍颇忌讳。两人被拍到拖手蒲吧,事后他说:“我成日同男男女女都拖手。不好将我私事放大,影响不到我了!”

永生:最后一张唱片、最后一部电影、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最后一个生日

2002年与黄耀明合作的EP《Crossover》,成其生前最后一张唱片。2002年接拍电影《异度空间》后情绪突变,其后更辞演电影《美丽上海》,又一度绝迹公开场合,传闻患上抑郁症。事后他解释说只是工作压力太大而已。2002年4月,应邀担任好友梅艳芳个唱嘉宾,亦为最后一次同台演出。两人合唱一曲《芳华绝代》,并大跳辣身舞,阿梅更说:“哥哥是我生命中唯一好朋友。”2002年9月12日,46岁的哥哥度过最后一个生日,除唐唐和助手Kenneth外,还请来一众圈中好友包括施南生和陈洁灵等到其位于加多利山的寓所庆祝。

2003年4月1日下午4时30分,哥哥独自到中环文华酒店的24楼会所,点了饮品及香烟独坐。及后步出露台,写下遗书后,于傍晚6时41分一跃而下,结束璀璨一生。他在遗书中他说:“Depression。多谢各位朋友。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事后唐唐忆述当日相约哥哥于晚上7时打球,岂料已阴阳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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