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如何亲手终结石油美元霸权?

胡慕子

基辛格曾言道:“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货币,谁就控制了全球经济。”货币是一切权力的权力。

在当代,一国货币想要超越国界、向国际扩张,则必须要以本国产业资本发展为基础,而能源则是一国产业资本发展的基础。

能源和货币权力的紧密联系毋庸置疑,能源绑定成为了一国货币国际化的助推剂,石油美元便是最好的案例。

然而,碳中和战略下,全球能源结构向低碳化转变不可逆转。碳中和,或将亲手终结石油美元霸权。

石油美元体系的建立

美元霸权的建立始于英镑霸权的衰落。

一战爆发之前,英镑是世界贸易和储备货币,主导着全球的金融和贸易,英国是国力最强盛的“日不落帝国”。

然而,两次世界大战极大地削弱了英国的实力,让美国成为了战争的主要受益者。全球黄金都源源不断地流向美国,其黄金储备占据全球的59%,GDP占据全球70%以上,制造业占全球50%以上,国际贸易占全球40%以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最强盛的经济体。

美元取代英镑已时不我待。凭借着强大的综合国力,美国主导成立了双挂钩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由此奠定了美元霸权的基础

然而,在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美元作为一种没有黄金支撑、没有美国货币和财政纪律约束、只依靠美国军力和地缘政治实力支撑的不兑现货币时,其地位却没有任何动摇,依然是全球贸易体系和金融体系中的首要储备货币,引导和塑造着一系列有利于美国领导全球的制度安排。

这时的美元便成为了真正的霸权货币

而这离不开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美国又创造了新的绑定物这一关键环节。

伴随着工业经济发展对石油需求的急剧增长,石油全面取代煤炭,成为最主要的能源消费品,并作为基础能源在诸多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成为人类生产和生活中具有不可替代性的必需品。

石油在能源体系中的地位让它成为黄金的最佳代替物。

为了让美元与石油成功绑定,美国秘密与沙特接触,达成“不可动摇的协议”。美国为沙特提供军事保障,确保其在中东的地位,交换条件则是美元作为沙特出口石油唯一的定价货币。紧接着,在沙特的配合下,美国又搞定了其他的OPEC成员国,最终美元成为石油的唯一计价和结算货币。

而OPEC石油输出国将获得的石油美元通过回流机制持续回流至美国国内,实现着石油美元的循环时,石油美元体系就正式形成和确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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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美元霸权如何疯狂掠夺世界财富

在石油美元体系下,美元是国际石油结算的唯一货币。这意味:对于美国而言,只需要开动印钞机就能换取石油资源;而对于其他石油需求国而言,他们必须通过利用本国资源生产出各种各样的劳动产品,出口换取美元,才能进而获取经济发展所必需的石油资源。

显然,在石油美元体系之下,美国能稳定地获取铸币税收益,由此就造成了这样一种格局:需要石油资源发展本国经济的国家,通过生产出用美元能购买的东西,换取美元,而美国则凭借美元绑定石油的霸权地位,毫不客气地享用着这些国家所提供的物美价廉的商品。同时,美国自身拒绝出口高科技产品,这意味这些国家用劳动和血汗所赚取的外汇并不能换来等价的美国商品。通过出口得到的美元看似构成了一国庞大的外汇储备,实则是其价值在美国不断开动印钞机印发美元的过程中不断缩水。

而美元的贬值反过来又意味着进口石油资源成本的上升。这实际上是吞噬了这些国家通过贸易增长带来的顺差,被迫发生了一次财富转移,这无疑将极其依赖石油发展本国经济的国家置于不利地位之中。

同时,由于美元贬值会损害石油输出国出口石油而获取的实际购买力,促使石油输出国提高石油定价水平,因此世界便需要更多的美元用于石油的相关交易,促使了美国能从中收取更多的铸币税。

美元和石油的绑定成为美国掠夺世界财富的工具

我们知道,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各国为了发展国际贸易,需要美元作为结算货币,这对美国国际收支来说就会发生长期逆差,而美元作为国际货币核心的前提是必须保证币值的稳定,这又要求美国必须是国际贸易收支长期顺差国。这两个要求互为矛盾,使美元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一两难最终使布雷顿森林体系走向崩溃。

但在石油美元体系下,由于石油输出国的国内基础设施和金融建设等相对起步较晚,国内投资容量有限,石油输出国通过石油贸易得到的巨额石油美元难以在国内有效消化时,石油输出国将更加关心如何投资增值。

于是,美国的金融市场成为最具吸引力的选择。这在实现石油美元的保值和增值的同时,也让美元顺利流回了美国国内,弥补了美国经常项目的逆差,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两难问题,维系了石油美元体系和美元的霸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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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美元霸权的丧钟

“谁掌握了石油,谁就控制了所有的国家。”这正是由于全球经济发展对石油的刚性需求,才有了以美元为主导的石油美元体系的存在,不断巩固着美元的霸权地位。

而这,也或许正是这一体系的软肋所在

从供求关系看,当我们对石油的需求下降,导致石油的价格下跌,进而使石油美元的规模缩小时,那么石油美元体系的重要性和影响范围也就会缩小,世界对其认可程度以及维持其稳定程度的意愿也就会降低。

而影响石油需求量的重要因素之一便是石油可替代品的发展。

伴随着人类进入工业化时代,二氧化碳排放量不断提高,全球气温快速上升,威胁着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这一背景下,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提出了“碳中和”的目标,到本世纪末将全球气温升高控制在1.5℃。这意味在使用过程中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的化石能源必须被取而代之。

同时,伴随着技术的进步,风能、水能、太阳能、核能、生物质能、氢能等新能源也在不断被开发和利用。

当新能源的趋势是应用程度不断加深、应用领域不断扩宽时,必然会对全球石油贸易的体量和规模造成影响,进而影响石油美元体系的运行,威胁美元的霸权地位。

人民币国际化迎来历史契机

历史上,煤炭与英镑的绑定,石油与美元的绑定,是能源助推货币实现国际化的成功案例。我们自然会想到,在新能源蓬勃发展的今天,与新能源绑定的货币也将在国际货币体系中扮演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

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搭乘碳中和的顺风车,快速提升本国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加速走向世界主导国际货币的行列。中国自然不能错过这一重大历史机遇!

自2009年7月我国启动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以来,通过不断鼓励在跨境贸易和投资中使用人民币结算,不断大力发展离岸人民币市场,以及不断推进本国央行和其他多国央行间的货币互换合作,人民币国际化水平正在逐步提高。

但也存在一些潜在的问题。例如,在贸易、金融和大宗商品交易的计价中,人民币尚无法与美元、欧元等货币相匹敌;又例如,离岸人民币市场主要是为境内流向境外的人民币提供了投融资渠道,但由于在岸金融市场的开放不足,人民币的回流仍缺乏有效的机制。

因此,未来将更多地从推动人民币计价、加快开放在岸金融市场以及鼓励一带一路等区域的人民币的使用来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

而能源转型正在为我们提供这样一种契机。

当前,我国光伏发电等技术处于国际领先水平。通过以这些领先领域和技术和产品输出为动力,我国将逐步取得行业定价权,推动构建人民币结算体系。

其次,在碳中和战略的引导下,不断规范碳排放交易所管理机制;推进碳远期、碳期权等多种金融产品的发展;同时,不断扩大市场交易主体来推动碳交易市场的流动性。通过构建一个更加开放、健全的碳金融市场,为流出去的人民币提供更加安全且能盈利的栖息地,以此推动人民币的回流,建立境内外人民币的双向循环机制。

最后,在与“一带一路”等国家和地区开展新能源贸易与技术转移等合作过程中,不断扩大人民币的使用场景,进一步提升人民币的影响力。

在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推动全球范围内形成“新能源人民币”体系的过程中,加快推进新能源技术的发展至关重要。

如何通过发展新能源低碳技术,来推动建立人民币计价结算体系,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2021前瞻碳中和低碳科技产业发展峰会,将邀请多位国际院士、技术专家、相关政府单位及行业龙头企业等出席,聚焦低碳科技发展,共同探讨双碳愿景下科技创新、能源结构转化、经济业态转型的机遇与挑战,为“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展开高质量思维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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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75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提出中国将“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前瞻产业研究院作为科技创新型智库,为深入贯彻落实习总书记关于碳达峰与碳中和工作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推动实现应对 气候变化中长期目标和愿景,对接新发展理念和应对气候变化国家战略,为此专项成立了「前瞻碳中和战略研究院」。

「前瞻碳中和战略研究院」将聚焦碳中和领域的政策、技术、产品等开展研究,瞄准国际科技前沿,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围绕“碳中和”开展有组织、有规划科研攻关,促进碳中和技术成果转化和推广应用, 为企业创新找到技术突破口,为各级政府提供碳达峰、碳中和的战略路径管理咨询,帮助各大单位节能减排低碳转型提供解决方案, 促进绿色低碳和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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